純粹試手感。
無配對。
每個人都會撒謊。
Dr. House最近迷上了一個病人。或許用「迷上」來形容並不恰當，Dr. House一向只對古怪疾病情有獨鍾，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眾所皆知的事實。
Dr. Cameron曾經表示她無法欣賞這樣的豪斯，Dr. Foreman皺著眉說他就算不認同也保留一個空間給那個怪胎，而Dr. Chase傻傻地愣了半晌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件事情除了院長Cuddy之外，自然引起了Wilson的注意──以身為Dr. House唯一的朋友之名。
「真難得你對病人有所興趣。」一開口便是嘲諷，算是舊識之間無趣單調的招呼方式。
Dr. House故意模仿他困擾時會按擰眉間的動作，寬大厚實的手掌暴露青筋，抹過了怪異的鼻樑，「啊，消息傳得真快，是不是？」
「說吧，你到底又打什麼鬼主意？」Wilson太過了解House，他明白House只要閒著沒事幹就會做一些讓人無法理解且認同的荒唐之事，他總是在心底為那三名在Dr. House手下做事的優秀醫生感到憐惜。
Dr. House大大的眼睛盯著他一兩秒，滿是鬍渣的嘴打開之後卻又馬上閉上，拄著拐杖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邊發出敲擊地面的聲響。
「House。」Wilson微仰起頭，希望他聽到你的口氣是一種脅迫，但對方總是將之扭曲成一種無奈。
「你有沒有讀過佛洛伊德的著作？」Wilson放下手並看向另一邊，House轉移話題也並非不常見了。
挑起眉，Wilson的腦中開始思考該如何將事情拉回重點，「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好吧，翻過幾頁。」
「當一個少女在睡眠之時一邊說著話，你會如何看待？」
「說夢話？」有時答案簡單地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但就是因為太過簡單，簡單到Wilson實在不明白該如何看待House的腦袋結構。
House拄著枴杖走到Wilson身邊，那雙有些呆滯的眼睛盯著Wilson，被放大的瞳孔用著深思熟慮的眼神轉動。「沒錯，就是夢話。」
「病人有說夢話的習慣？」
House拄著拐杖走到門口，「不是，我們將之解釋為大腦在說話的同時也在運轉，而大腦的主人只是恰好處於睡眠狀態。」
接著半透明的玻璃門被推開，有些狼狽的瘸子帶著完好的左腿走出Wilson的辦公室。
Wilson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決定前往探視House的病患。
病人並沒有睡著，只是呆然地望著窗外冰涼的月色。「方便打擾嗎？」Wilson敲門進入，企圖讓自己看起來還有些基本禮貌。
「你是Dr. House？」Wilson搖頭，心底想著自己怎麼對於病人劈頭就來的疑問感到一點都不意外。House討厭見到病人。
「噢，我還以為我總會見到他。」病人多少有些失落。
Wilson不以為然地走到床尾，月光照亮了自己一半的身形，「你以為他會在深夜的時候過來偷聽你說夢話？」
病患蒼白的面孔沒有多少情緒上的改變，漆黑的眼珠轉向落地窗的方向。「告訴我，你跟Dr. House是朋友嗎？」
「……算、算是吧？」
有些感興趣地將目光轉向Wilson，蒼白消瘦的雙頰配上深邃凹陷的眼窩讓病人看起來更加的病態，「為什麼是不確定的回答？」
「Dr. House這個人比較特異。」刻意避重就輕的回答，事實上是Wilson也只能想到這個沒有深度的答案。
「不要關注別人所說的，而要在別人的行動之上投注焦點。」病人表情恍惚地這麼說，威爾森感到有些困惑地轉首──
病人的身體向後跌落，接著全身開始抽搐。
「你為什麼欺騙我？那病人在晚上是──」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你知道我從不說謊的。」Wilson沒有答話表示一種默許的認同。
「好吧，所以那名病人的情況如何了？」Wilson的雙眼盯著眼前的小螢幕，播放著「急診室的春天」。
對方用自己沾滿鬍渣的下顎摩擦著手杖的握把，「我們會治好他。」他同樣也盯著「急診室的春天」。
「Cuddy還是讓你每天花四小時去待門診？」
「啊、是的，我要到2054年才能補完我的時數。」
Wilson從口袋裡的透明瓶罐裡頭拿出一顆白色的顆粒，「你的陣痛錠，不小心掉在我的辦公室了。」事實上那只是一顆用不到一美元就能購買到的糖果。
House不疑有他地接下，塞到口中咀嚼。Wilson將目光轉向House，拼命忍著不要笑出來的衝動。「如果不補完時數，我就無法治療病人。」他一臉認真地嚼著糖果，一面說道。
Wilson挑起眉表示懷疑和不認同。House用柺杖撐起身體，姿勢不是太好看，那雙眼神裡終究是無法被完全看透。
「就像Cuddy說過的，我這混帳是這間醫院裡最好的醫生。」口氣裡多少有些自負。
不要關注別人所說的，而要在別人的行動之上投注焦點。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