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3月, 2012

【Lake of Sleep】

仁王雅治x柳生比呂士
給阿夜ㄉㄉ的貢品(?)
不忍說我覺得這對發展性太多元,兩人都難以掌握Orz
寫到結尾的時候我實在呼吸困難差點窒息(??)







        暑假開始了,每天每天的炎熱都讓你煩躁不止地出汗。但是你卻無法討厭夏天。
你坐在鋼琴面前,房間內迴盪著巴哈的音樂,但是你只是坐在鋼琴面前想像著自己伸手彈琴的模樣。
因為要說起你跟仁王雅治,都得從夏天開始。

那是網球部在暑假進行合宿集訓的事情。受到了仁王雅治的邀請加入網球部,之後又輕鬆地獲選為校隊選手,你不感到訝異抑或是驕傲。你總是以平常的心態來解釋著這個世界,保持著一貫冷靜沉穩的作風便是你柳生比呂士身為紳士的準則。
你對任何事情都不會太過在意,卻也不會輕忽其真正的本質。就如同你並不是很在乎跟哪個隊友成了短期合宿的室友一樣。
        仁王雅治,其實你也還沒釐清自己對他的看法。當初二話不說便是將你挖角至網球部,要用成語來形容就是深不可測吧。在那樣叛逆的外表之下,實質上卻只是個調皮的少年。至少在一開始你是這樣認為的。

        一開始的思緒並不是很清楚,直到清楚看見有兩個相同的自己映在鏡中才真正意會過來。對方並不是出自於本意地挑釁,只是單純地覺得好玩而戲弄別人,僅僅是這樣罷了。
「呀,柳生。」他總是這樣拉長音地呼喊著你,你並沒有表明意見,反正說了也沒有用,於是仁王擅自將之解釋為默許。認真說起來還真有那麼點任性。
你站在他的身後,而他背對著你利用鏡子的反射原理將兩張相同的面貌呈現給你。才剛走進房間就好似被戲弄一般地擺了一道的你只是覺得司空見慣了。
        球場上的詐欺師,大家都是這樣稱呼仁王雅治的。你雖然對這個稱號沒有任何想法卻對於背負著稱號的人類感到有些偏頗。
他不單純只是球場上的詐欺師,就算是離開了球場換下了運動服,他的模樣也不會變得正常一些。該說是練習或者是已經養成了習慣,你沒有問也不打算問,因為深知對方只會用自創的奇怪擬聲語蒙混過關。你猜測那是爲了保有身為詐欺師的神秘感。
        仁王雅治用你的臉撐開笑容看著你,你不想回應打壞他的樂趣也不知道該怎樣避免尷尬的沉默,於是你選擇了迴避問題。
「仁王同學,時間不早了。」如此平淡地回應著,像是不帶任何情感地讓人感覺像是在生氣。不過你認為他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多想。
「我要關燈了。」走到電源開關旁邊。只見到仁王雅治搖了搖頭,變回原本白髮的模樣。
        在關掉電燈之後房間便是一片漆黑。你將眼鏡放置在床頭櫃上,而周圍的一切開始模糊了起來。
你躺在床上思考著些什麼,此時的思緒依舊不夠清晰。歷經了整天訓練的疲憊此時才正開始折磨著你的心靈與生理,所以你決定不再多想地閉上了眼。
睡意來得快去得也快,全多虧了你那敏感脆弱的神經纖維所賜。首先是聽到隔壁床翻來覆去的聲音,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傳來了一雙腳踩上微涼的地板並且企圖穿上拖鞋的摩擦聲,最後是拖鞋鞋底拍打著地面往房門走去的聲響。
你有些受不了地睜開眼睛並且坐起身來,伸手往床頭櫃的方向摸索接著將眼鏡重新戴上。而隔壁床空無一人。
        並不是出於擔心才會這麼作,你只是不希望在全國大賽之前有任何差錯而已。你起身下床,走到房門卻回頭撇見浴室除了半掩著門之外還亮著燈。稍微走近便聽見了細微的流水聲,而在推開門之前你從沒想過會看見怎樣的情景。
        你原本以為你對仁王雅治的認知已經走到了盡頭,但事實並不然。
仁王雅治站在洗手台前,紅色的鮮血沿著他的手肘滴落到地板。一滴兩滴三滴,純白的瓷磚地板上綻放出一朵朵艷麗的紅花,不斷不斷地盛開。你有一瞬間見到仁王雅治站在火海的包圍之下對自己勾起嘴角,便是那般的艷紅讓你產生了如假包換的錯覺。但此時的你已經不願去揣測這是單純的疲勞還是詐欺師的藝術把戲了。
「仁王同學。」其實你並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憤怒抑或是無奈,只是身體上所感受到的萬分疲憊卻是怎樣也無法被情緒給埋沒的。
「吵醒你啦,真是抱歉。」嘴上說著抱歉但是實際上卻是一點抱歉的意思也沒有。仁王雅治只是笑著,用那完全不像是笑容的笑。
此時此刻你已經睡意全無,但並不打算用情緒來表態。「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仁王同學。」
「柳生,」你看見洗手台旁有一罐裝滿血紅色液體的塑膠罐,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要不要跟我去看星星?」

        混亂的腦內活動總算是平息下來,你似乎已經能夠開始好好整理自己的思路和情感了。
        「柳生。」他從你的行李裡摸出你隨身不離的折傘,「帶著。」那並不是強硬的命令也不是柔和的請求,只是再簡單不過的言語而已。
「怎麼?這時間沒有太陽的不是?」仁王雅治很討厭光,與其說是討厭不如說是在心底深處對於陽光有點畏懼。那是你單方面的觀察與推測。
「今晚的星星亮得我睜不開眼。」一聽就知道是謊言。但你卻還是將折傘帶在身上,就連自己也說不出原因。
        仁王雅治很怕光,不只怕更是討厭。那些都是他自己說的。
你從來不曾輕易相信他的片面之詞,並不全是因為他是個爾虞我詐欺瞞世人的狐狸,或許是因為你打從心底確立他多重保護色的形象。
不單單只是想要保有神秘感,同時也是對自身靈魂的防衛。在仁王雅治所創造的巧妙面具之下,你從來不曾看清他。所謂的詐欺師,信手拈來就是個謊言。
        山林間的星星很美,那是一種無法以言語所言喻的美麗。
時間接近凌晨三點,夜空不是純黑點綴著繁星而是以銀色的星芒作為裝飾所鋪陳的深藍天空。「好美。」不由得發出讚嘆的你,以及直到前一刻都還保持著沉默的仁王雅治。「仁王同學。」對方噘起了嘴唇。並不是刻意地想表示什麼,只是一種成了習慣的慣性。
「好好地看清楚吧。」他的雙眸倒映著夜空的景色,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柳生。」
聽到他這麼說你卻頓時覺得星星是無比遙遠的東西,並非跟自己共處於同一個空間。那種感覺就如同他無法參透仁王的內心,同時也不斷地被詐欺師玩弄於鼓掌之間。而不管是自己多慮又或者是真的被玩弄,多作思考也只是徒然。
「柳生。」當你思考地出神,仁王雅治的聲音馬上將你拉回現實。
「什麼事?」
「可以跟你睡同張床嗎?」
「那會很擠的,仁王同學。」
「我怕我睡不著嘛。」


                            The End.